“风语者”，相信很多人知道，那是通过一部电影讲述的抗战时期的事儿，当时，美国在太平洋战场，利用印第安纳瓦霍族人语言的难懂性，成功实现战场通信的保密性。同样的事情，抗战时期的国内战场，也曾经利用少数民族语言以及地方方言作为战时通信的保密措施，效果显著。
        保密，作为国家利益、民族利益的重要屏障，在不断加强。“风语者”，以特定的语系，联系两端，确保信息传递中间过程的安全，在当时的技战术条件下，不得已采取的措施，多年后才为世人所知。 
        这种主动采取加密保护的信息通信之外，我们很多时候都在想方设法寻找、读取或破译未知、疑难的信息内容。 
        现实中，人的感知能力非常有限，视觉、听觉、嗅觉等能力所及，往往不能满足人们对于客观世界的探求，于是，人们一直都在努力提高感知能力的方法和技术，并为此发明了各式各样的仪器、设备，服务于人类的生产、生活。这其中就包括对于城市地下管线的探测、检测设备，特别是对于城市供水的漏水调查与检测。 
        世界范围内，水资源分布极为不均衡，特别是工业、农业的快速发展，对水资源需求剧增，并引发了水资源紧张状态，成为影响经济可持续性发展的重要因素。在水资源宏观调度的同时，节水迫在眉睫，成为大势所趋。 
        城市作为工业、人群的集中地，是水资源消耗的重点区域，城市节水意义重大。国务院2015年4月发布《水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就是人们称之为的“水十条”，其中第三条“着力节约保护水资源”强调“加强城镇节水”，提出“对使用超过50年和材质落后的供水管网进行更新改造，到2017年，全国公共供水管网漏损率控制在12%以内；到2020年，控制在10%以内。”的目标要求。          在面临国内水资源紧张、分布不均衡的严峻形势下，城市供水管网的老化、漏损情况不容乐观，很长时期内，漏损率居高不下。各地很早就开展起漏水检测、调查，水损控制的技术和方法也在不断地丰富和完善。 
        较早采用的就是漏水听音技术，就是借助仪器，根据漏水产生的特殊频率的声波来判定漏水点。说着容易，其实做起来，有很大的难度。现场有很多声音混在一起，包括管内流水音、用水音，甚至是排水管道的落差音、电力管线的回路声，以及周围环境背景噪声、汽车路噪、风噪等，在配备专业设备的同时，还需要检测人员长时间的经验积累。 
        为了克服这些困难，减少干扰，时间经常选择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工作人员佩戴设备，与管道“对话”，逐线巡查，发现漏水点。检测的过程中，尽量排除干扰，确定漏水声音，设备、人员、施工条件都非常重要。由于“声源”不是我们发出的，不受我们的设计掌控，电文译出所借助的密码，就是我们的经验，具体来说就是听漏人员的知识积累。作为管道“风语者”，掌握它的规律，发现它，找到它，是我们的责任所在。
        漏损的控制，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漏水检测，找到漏点，堵住漏点，减少水损，降低漏失率，直接减少成本，提高效益。在漏水控制的初期，这种方法见效很快，也容易为供水企业所接受。 
        这种逐点查找的方式，检测周期长，手段单一，漏水点检出率存在瓶颈。于是，人们又发展出数字听音的技术，现场收集阀栓的漏水声音，进行信息采集、存储；后期，利用软件分析管道漏水点，这种技术，可以覆盖一定距离的管道，使漏水检测技术再进一步。
        以上技术需要定期的反复实施，否则，在管道进行一波检漏之后，水损下降。但是管道运行是动态的，管道很容易受自身及外部环境的影响，产生隐患，隔一段时间，漏水点还会出现。如此反复进行，漏损率呈现出一种波浪式震荡的曲线。 
        为了实现宏观上对漏损率进行主动控制，我们逐渐摆脱了以往碎片化的技术手段叠加转向系统化的的漏损控制理念，我们称之为“供水产销差系统控制”。就是应用物联网技术和智能感知设备，对管网进行DMA分区计量，实现管网分区压力、流量动态信息采集、传输、分析，对管网产销差和健康状况进行智能化识别，结合漏点探测技术定量监控漏损，达到降低产销差的目的。          与管道打交道，我们开始由外及内，内外结合，综合施治，水损控制服务再上新台阶。 
        由于“人为”的努力，在与管道交互的过程中，听懂、读懂管道的“声音”，对于个体的人，要求却逐渐降低，这是我们所希望的。因为人本身的视力、听力个体间差异性较大，波动性也较大，是不稳定的，人们愿意发挥自己的智力水平，来解决脑力之外的各种体力缺陷。这可能是人类未来的发展方向，人类的这种主动选择，反过来对于人类的脑力之外的各种体力会产生另一种影响，是不可避免的。这也是一种自然选择，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虽然有人做过大胆的设想，实际很不确定。 
        再回到现实，在技术的“人文关怀”之外，当我们的管道因为年代久远，变得老旧之时，我们就需要要“暴力”一点，那就是终极解决方案----彻底更换管道。这个是很费钱的，需要经济基础的支撑，必要时，需要政府财政支持。因此，在各地的计划中，见到对于管道的更换，不要觉得有什么奇怪，这都是在大框架之下一步一步操作。当然，这里面肯定有其它因素的存在，节能降耗，绿色生态，各种“小目标”，促使着管道管理走向深水区。          说点题外话，自然界存在各种声音，前一段时间，据说有人捕捉到了宇宙外星“声音”，普通人听不到，可以不管。据说，老房子会发出特定的声音，有人能听到楼房的“弹珠声”；而真正的农村老房子已经不多了，我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过，晚上，“咯吧”、“咯吧”的声音会从椽子上挨个响一遍，当时听了，很胆小，不过现在想来，都属于正常现象。 
        网上有好事者，有人甚至还写成了书，罗列了各种已经消失、或正在消失的职业，其中有一种“顺风耳”，那时雷达还没有发明出来，可用于侦测飞机。对这一点，我们并不陌生，电视上可见山顶、树梢的观测；挖个坑，人在里面听远处的声音。 
        虽说是已经消失或即将消失，但还会重复出现，不是所有的地点、时候，条件都那么先进、充分，有时“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电视上常可见各类“荒野求生”，各种原始的方法不得不轮番上阵，这是人类为了生存的底线和本能。职业可以消失，本能会长期存在，并演变为某种隐式特征保留下来，或许在将来某个特定场景被激活。 
        站在经济的立场，人们会主动选择“趋利避害”，谁也不愿意“被淘汰”。谁都明白“趋势”的厉害，但并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明白。这个时候，“风语者”可以是少数，也可以是多数；而管道可以是此“管道”，也可以是彼“管道”，时间会做出选择结果。 
        春天到来，“惊蛰”已过，万物复苏，各种“声音”开始丰富多彩，这里面不乏我们的劳作。  王向坤
  
        注：文中图片部分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