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向坤

人所处的位置决定了周围的目标，同样，人所处的位置决定了到达目标的途径和时间。
 
木兰芽这个东西对于平原城市的人们来说，是陌生的，如果说它是一道菜，那恐怕只能在特定的山区才能看见、吃到。
 
感谢交通的便利和网络的发达，无论哪个方面都可以快速找到我们的目标，同时，也让我们能更多地接触未知的知识和见识。
 
认识木兰芽还是从一次进山旅游开始的，距现在也不过五六年时间，记得那是在唐县的深山区，由保涞路的鹤峪口转进去，经茶叶庄村继续前行到达一个小水塘，非常难走的路，来的人却不少。在旁边的一个小饭馆见识到了木兰芽，大体知道了木兰芽的制作过程，焯水后要泡三天，以去除它的涩味和“毒性”。纯野生的植物大抵如此，人们在漫长的岁月中积累了很多经验。

 
当时，虽然未吃，却记住了，以至于在特定的春天这个季节，进山中，每每遇到，总要分辨一下，这是栾树，就是生长木兰芽的树，虽然不是很准，且只有看到木兰芽时才能确认，但总是能引起特别的关注。
 
后来去了一次顺平的万青山，时间合适，摘了一些木兰芽。在万青山的南边不远就是木兰沟，相传花木兰代父从军曾在此驻守，当地民间多有传说。栾树的嫩芽被称作木兰芽，据说也与花木兰有着很大的关系。

保定市在平原，距离山区不远，只要没有遮挡，就能看见西边的太行山，特别是狼牙山。别人怎么想，咱不知道，我个人认为，平原地区经过大规模农业开发，所见基本都是人类训育的作物，没有新鲜感可言，新奇、未知的事物要到山里才能看见，所以，我个人比较喜欢山，喜欢进山，当然，这也与交通便利有关，路也不远，不用费多大劲儿就能实现。
 
虽然这么说，但真正采摘木兰芽却没有几次。这与香椿不一样，虽然它们外形极为相似，出现的季节相同，但是，一个是庭院养的，一个是山区野生的。菜市场里，可见一把一把的香椿售卖，甚至，花椒叶都可以看到，还可以在饭馆里点到花椒叶这个凉菜，但是，无法见到木兰芽，它仅限于山区。
 
准确一点说，栾树与臭椿更为相似，不仅外型，还有强大的滋生能力。香椿也开花结籽，但与臭椿相比就差太远了，田间地头，一丛丛生长的基本就是臭椿。山区里，坡坎、梯田等处，到处可见栾树滋生。清明至谷雨期间，木兰芽冒出，于是成为人们的采摘目标。
 
这个时候，我们就要与香椿相比了，毕竟不是常吃之菜，尝一尝就行了，所以说，看见香椿芽露出，就像看到谷雨末期的槐花开放一样，色彩、香甜中透露着食欲，但是，人们并不趋之若鹜，毕竟生活提高了，有想法的人更多属于上岁数、有点经历的人，作为野菜，作为一种口味，品尝对于过去的回忆。时间不等人，节气过去，等到满树香椿叶绽放，人们就再也不想了。木兰芽也是如此，也就半个月的时间，过了这个点，那就是栾树了，没有想法了。
 
还有那个比槐花还早一些的榆钱，道边，房前屋后，遇到了，真有点采摘的冲动，但大抵作罢，心里有那么一点点“耽误”、“白瞎了”等吃不到嘴里、浪费的感慨，榆钱依旧在，时代不同了。
 
木兰芽的采摘是放松的，山野之物，纯野生的，没有人为之主张权利，人们能够得到的差不多都是灌木状态的小树，基本不影响它的生长，也说不上什么破坏。花椒叶就不一样，这个基本属于人工培植，借助其满身的疙瘩刺，常用于篱笆，以阻挡人们前行的脚步。花椒叶在人们心里认为是有主的，采摘时就有一种偷偷摸摸、心里不踏实的感觉。
 
因为调休的缘故，今年五一假期之前的周末只有一天。与这个没有变化的春天天气一样，阴天，多云，犹豫中，中午还是出发去了狼牙山方向。原计划的花海因为时间缘故，不能免票，但这不能改变进山的心情，周边都是熟悉的地方，于是调转方向去了蚕姑坨。
 
现在的旅游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了，那就是随心游，想几点走就几点走，想走到哪儿就走到哪儿，也不再纠结是否能到目的地。因此，无论上午还是下午，半路上山的和下山的都差不多，根据时间，能走到哪里算哪里。年轻的可能还想着顶峰能否到达，上岁数的可能再想什么具体别的事情，于是爬山、赶路可能仅仅是一个过程，别的什么才是主要的目标。
 
看着满山苍翠，能收获点什么？木兰芽就进入了人们的视野，可能大多数人还不知道，但是问一问也就清楚了。半日的旅游，采摘成为了主题，目标是木兰芽。下山的行程走走停停，寻寻觅觅，挑挑选选，大部分木兰芽都被摘过了，但是，新的还在出，有的还很小。不经意间，有人在路边的草丛里发现了野韭菜，又增加了一种美味。
 
出行，进山，除了意境之外，可能就剩关于木兰芽的回忆了，不过，还是要表达一番。
 

春游蚕姑坨

王向坤

半天阴来半天云，

半个周末半闲人。

半个山路半天转，

半是归来半回身。

 
后记：本来有一起出游的商议计划，因故未能成行，故自行踏勘，作春游状。木兰芽虽好，仍有些许的遗憾，特记之。

扫码阅读微信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