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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分享|夏季清爽吃凉粉
2020-06-08 09:29:52    浏览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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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向坤
        小满之后,2020年北方的夏天真正来临了。因为2020年闰四月的缘故,今年的春天有点长,天气也是起伏不定,但是,清爽的好天居多,蓝天白云不时地光顾,让人们更多一些留恋和向往。 
        可是,节气还是向前推移,植物生长一刻不停,小麦已经从南方向北方一路成熟过来。长成的艾蒿、苇叶已经出现在城市,五月端午却还要等些时日。随着白天的变长,夏天就这样走来了,自然地,全国也就进入了夏季模式。
        人们基本上完成了夏装的转换,樱桃、西瓜、甜瓜大量上市,新鲜的绿叶蔬菜丰富了起来,夏天的馈赠还是很慷慨的。为了消夏,人们在吃的方面向清凉发展,凉面、凉菜更多的出现在餐桌上。在人们的选择中,凉粉作为一道有着悠久历史的风味食品,有着自己的特色和上岁数人的特定记忆。 
        凉粉在全国较为普遍,且有很多地方特色,这都是走出农村进入城市慢慢知道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农村还没有多少集市,想买东西,人们基本上都要去县城,就连一些课外读物也只能在县城才能看到。因为交通的不便,在不多的去往县城的机会里,除去逛庙会,逛书店,县城的一种小吃——就是凉粉,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现在看来极为普通的凉粉,在那时的农村还很少看到,可见物质的贫乏,只有人员较为集中地县城才会出现有限的消费。不过当时可不会这么想,大家都没有多少钱,是不会下馆子的,最多就是在道边选择价格低廉的小吃填填肚子。于是,在炎热的夏天,一碗清爽的凉粉就成了很多人的首选,再买上几根麻糖,晌火这一顿饭就成了。 
        麻糖是曲阳那里的称呼,就是油条,到了保定,人们大多叫馃子,馃发guǒ的音,雄安新区雄县那里也叫馃子,“炸大馃子”、“炸排子”就是这个意思,这是地域的原因导致对于一种食品的不同叫法。晌火,作为一种方言,就是中午的意思。离开了方言生存的土壤,人在外地,生活中是很少使用老家方言的,时间久了,就会忘掉一些。可是,一旦回到故乡,那些原本生疏的方言,就会很自然的流淌而出,这是人的本性之一。有的人会改变口音,就是回到家乡也改不回来;有的人会适度的调整一下,但是,无意之中流露出的口音,还是会让老家附近的人或熟悉那里的人识别出来,进而会询问自己是不是曲阳或者唐县那里的人?我就属于后者,市井之中,经常会被人听出口音,然后加以询问,接着就会攀谈,大致了解是哪里的人。或近或远,都没有关系,主要是人家知道我们那里,可以聊一聊,一面之缘也就过去了,多次见面就会感觉近很多。我也不是个语词闪烁的人,喜欢简单、亮堂一些,遇到的人中,大多数也是这种人,所以说话就多一些。别看曲阳不大,很多村子却没有去过,仅仅听说过名字,但不太确定具体的位置,奔着喜欢看地图这个爱好,回去之后赶紧查地图,看看提到的那个村子具体在哪个位置,离自己家有多远。 
        曲阳有石头,雕刻很出名,雕刻作品遍布周边及全国很多地方,这是共同话语中占比较高的话题。当然,很多人认可曲阳的老豆腐,这是外地人的说法,虽然现在的曲阳道边有很多卖老豆腐的,但在我们那里,就是曲阳豆腐。之所以有名,很简单,用卤水点,这种方法点的豆腐老,出的豆腐少,但是筋道,有嚼头。在曲阳那里,如果不这么做,那就没人买,大家都这么做,形成了地方特色。 
        来到城市后,想找块儿卤水豆腐吃,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很多豆腐不是卤水点的,石膏,半卤半膏,点出的豆腐水多,可是当人们虽然有意见却习惯这样的时候,某种状态、风格就会形成并持续下来。带着固有口味的记忆,人的注意力就会出现,那就是时不时的就会在意哪里有卖卤水豆腐的,若听到朋友介绍,多远也要想办法跑一趟,这就是由口味、记忆形成的习惯和执着,改不了。 
        我的记忆中,作为早餐的老豆腐,应当是后来多起来的,上世纪八十年代似乎还没有。那个时候,印象深刻的就是凉粉,我们还继续说。 
        人们都知道,绿豆汤解暑,很自然的,绿豆凉粉也属于清凉解暑之物。那个时候的县城,每遇庙会、集市,十里八乡的人都赶了过来,人是一个多。因为环境的原因,措辞用语确实有所改变,这也是不自觉的,不自觉来自于长年累月生活中的主动改变与适应。如果还用我们那里的话来形容,那就会变成这样,“人可多哩”,中间拉个长音,说的邪乎点儿,“人多哩慌哩不行”,“不行”就是“米加法儿”,没办法的意思。我们那里把“没有”说成“米加”或“米呀”,两人街上见面儿,问“吃哩不?”,答“米加哩”或“米呀哩”,就是这个意思。而雄安那里的雄县,会把“没”说成“莫”,发mù的音,“莫有”,“莫”还有“什么”的意思,“说莫的”就是“说什么的”,不是问句。随着现在人们走南闯北,各种文化交流,口语方言也在发生变化,年轻人更多倾向于普通话,说句“中午”什么的也很常见。 
        略微拐个弯儿,再拐回来。那时还没有现在这么多车,没有人会思考环境如何如何,凉水就是直接喝。不用说,制做凉粉用的水就是凉水,就是从井里直接打出来的水,大家都这么喝,不会像现在人们这么介意。 
        卖凉粉的就是个小摊儿,有时简单到只有凉粉,只需几张小桌子就可以了,大家或坐或站,一碗凉粉可以不用筷子或勺子,呼噜呼噜一会儿就喝完了。如果同行的人多,大家就吃慢一点,再就上点麻糖,那就多吃一会儿。总之,那时没有现在那么多事情让人们紧赶着,多歇会儿,少歇会儿,关系不大。这个时候,很大可能是逛累了,吃碗凉粉也是为了歇歇脚,吃慢点儿,多坐会儿,也正常。累了,是个普通话用语,明白的人更多一点,我们那里说成“使里慌”,打字的时候,这个词能组合出来。看来有一定的认知度。 
        那时的凉粉很简单,简单到没有配菜,人们不会挑剔。现在人们叫老板,那时不这么叫,卖麻糖的,卖烧饼的,卖凉粉的,就是这么个意思。制作很简单,凉粉在一个大盆里用水泡着,吃的时候,拿出一块儿来,大小一个手掌就能托住,长方块形状,用一个把手类似于弹弓、手柄前端是四方形、中间用类似于羽毛球拍上的细绳一样的东西隔成的网状篦子,凉粉在上面一摁,就会很轻易的分成了条状。这个篦子是我的叫法,当时还小没能询问这叫什么。碗比现在的大,那时没有多少油水,人们饭量普遍较大,碗也大。篦子比碗小,一块儿凉粉挤到碗里,加上水,正合适。这不是要点,关键在调味品,我们那里当时用一种叫“芥华”的东西来调味儿。 
        芥华,按现在的理解,应当是出芥末油的种子,捣烂压制在一块儿,白色固体状,放在一个碗里备用。用时,加点儿水,用筷子刮刮、搅拌一番,就用这个汁浇进凉粉里,再倒点儿醋,加不加盐和香油,则记不清了。如此这般,一碗凉粉就做好了,非常可口。特别是芥华的味道,略带些刺激,正和脾胃,吃一碗,缓解疲劳,解解乏,些许的停顿之后,抹抹嘴,开始后面的行程。很多人是要走回家的,距离远的,有几十里地,需要两三个小时,歇歇脚,是必须的。 
        那时的人们大多喜欢吃这个,这是一个时代的记忆。没有视频,也没有多少照片,现在回想,不管如何描述,对于没有这个经历的人来说,也很难体会到。即便对于我来说,在老家待的时间很少了,县城也是路过,而且还是在周边环路上通过,已经很难注意到街边小摊儿还有没有凉粉这个吃食了。有时,县城的同学聚会,去的也是饭店,凉粉几乎没有见到过。现在的凉粉还是不是原来的做法?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已无从得知。有一点可以佐证,那就是现在怎么也拌不出原来的味道了,不只是缺少芥华的原因。由此可知,很多东西停留在记忆的层面已经很好,真正再次体验未必还有原来的感觉。
        不过,很多事物都有个对比或参照,就像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刚来保定的时候,那时吃到保定的煎饼果子还有豆腐脑,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可是,现在却不是这样了。作为早餐的一种,总是吃,新鲜感已经没有,并且还积累了很多意见。可以这么理解,许多食物,因为特有的口味和消费能力的欠缺,给人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可是,如果这个食物经常吃,一直吃到现在,恐怕就没有什么感觉了,或许还会积攒对于口味缺乏而要求提高之间不断增加的差距所带来的不满和意见。 
        现在,我们的生活,物质已经很丰富,许多在原来可望而不可即或者说压根就没见过的很多东西,轻易的就可以吃到,人们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为了满足人们的口腹之欲,食物越来越精、越来越细,调味品越来越刺激,否则就很难激起人们的欲望。即便如此,能为人们留下深刻印象的东西却是越来越少、越来越难,得到的容易,忘记的就快。 
        不过话说回来,吃饭历来是人们的头等大事,让吃饭变得简单、容易,让人们不再为吃喝发愁,让人们的注意力离开吃饭,而去关注更高层次的精神生活,这就是社会进步的价值所在。我们不必去担忧什么,这更多是年轻人的特质,回忆是属于上岁数人的专利。但是,社会在前进,代际在更替,每代人总会有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回忆,被惦记,这都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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